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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诧异起来：“你不是回去了么？这会儿做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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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这儿出了名的热闹，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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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半年没见面的她们肩并肩在街上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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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一阵，画面突然一转——她站在一陌生的山头，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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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仍旧站着那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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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此魂魄执念太深，已成邪魔，会吞人。”朋友似乎清瘦了一圈，抓着木枝在地上画了一圈，“我已将她封入此地，你且莫上前，待我将她送上奈何桥，你再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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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啊”了一声，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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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见魂魄，只能看到霎时间鸟雀四起、枯叶飘摇，听见风声猎猎、邪魔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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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朋友在枯枝败叶荡成的漩涡里飞快地结着印，脸上陡然裂开一道口子，猩红的血液顺着面颊滑落至脖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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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懒得管，又或许是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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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阵寒芒闪过，山头重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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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从袖子里捞出一枚方帕，往脸上轻轻摁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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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干涸，不再往下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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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负手站在旁边，颇有些好奇。她问：“魂魄往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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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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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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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带着一点点颜色。大部分人是藏青或是赤红，但邪魔是纯黑的。”朋友想了一想，问，“你想亲眼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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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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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上眼。”朋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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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依言照做，忽然感觉眼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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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自己眼皮上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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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那耳熟而清冽的声音响起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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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睁开眼，真的看见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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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透明的，晃悠悠飘在空中，密密麻麻覆盖住了一整座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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