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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然有些沉了，远山的轮廓不甚清明，隐在天边那一片晦暗里。华灯初上，城南街道亮起了橙黄的灯笼，约是快至年节，也不打算省蜡烛，火烧得极旺，看着挺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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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一路晃荡，瞅准了这条街尽头那三层楼高的饭馆，打算进去要个包间，安安静静寻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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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还有几个岔路口，连着别的小巷。却不想她驾马没行几步，小巷里却忽然闪出来一个影子，冒冒失失，险些撞她的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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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和影子擦肩而过，一同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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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一惊，赶忙住了马，垂头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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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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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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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晃悠悠扶上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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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然完全黯淡了，街边的灯光轻轻巧巧晃过来，给姑娘整个人勾了个金边。屋檐上的积雪堆了半尺，那姑娘却没罩袍子，只穿了件天青羽缎袄，垂着脑袋，看不出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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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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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头上的白玉簪品相极佳，那天青的袄子掺了金线，绣工不俗，想必它的主人并非遇上了什么经济上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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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心心念念喝上一口热汤，遂直截了当地问：“阁下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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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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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两人一马相立，四周寂静无声，夜风从街南往街北淌，空气却有些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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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冻的，也可能是因为……两人分明素不相识，却一言不发地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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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能听见对面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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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在这片毫无来由而显得过分莫名其妙的沉寂里立了好一阵，终于有些不耐了，拉了一下缰绳，正准备往旁边绕过去，手腕却忽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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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风声分明嘈嘈，为什么自己还能听见对面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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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舒一口气，低下头，仔细端详起了姑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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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呼吸愈发急促了，天青色袄子上的毛随之一张一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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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色被灯光映得极浅，眼尾眉梢晕着绯红，但大约是因着神色不甚明朗，与檐上未化开的积雪异曲同工，以至于并未显出清晰可辨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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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待她开口的时候，沈知书着实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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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扑到马上。她说：“沈将军，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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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沈知书诧异的，并非自己的身份被轻而易举地认出来，而是姑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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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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