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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疲乏地叩了门，在侍子们一叠声“将军回来了“的话音里随口应着，唤了其中一个侍子往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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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子红着脸说：“夫人急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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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不是。”沈知书脱了大氅，往旁轻轻巧巧一递，“着实不该晚归，平白惹何娘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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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子垂了脑袋，讷讷道：“莫说夫人，便是我们也担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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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挑了一下眉，信口接话：“那下回你同我一块儿上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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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子的脸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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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同侍子侃了会儿大山，余光瞥见从厅内婷婷袅袅行出的何夫人，赶忙大步流星上前掺了一把，口内笑道：“这露浓霜重的，娘别出门了，仔细着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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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在沈宅那儿绊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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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我连沈宅的门都没进呢，到门口晃了一圈就往回赶，只是路上遇着了……故人，耽搁了一些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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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两字出口的时候，沈知书眼前莫名晃过了月光与灯火下那颗浅淡的痣，与那双不近人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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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晃了片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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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却不买账，“啧”了一声：“你八年没回京，离京时才十四岁，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故人让你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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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呢。”从厅内逶迤而出的沈寒潭揽上何夫人的肩，好整以暇地煽风点火，“怕是她有事却不同我们讲。孩子大了，有想法咯，现如今就能这么对我们娘俩，若是将来成了亲，还不知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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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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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寒潭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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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直想冲上去捂她沈娘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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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子弯腰屏息，于前头打着玻璃绣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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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等三人并排晃进了烛火通明的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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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下属不知何时入了厅，杵在桌旁抱着胳膊听墙角，边听边呲着大牙乐，看热闹的目光追着沈知书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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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把腰上佩着的剑解了，往下属的方向一扔：“别傻乐了，进厅来所为何事？可是白日里那刺客审出了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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