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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有一大片雪坍塌下来,鸟雀飞到风铃上,碰出琅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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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子垂着脑袋,忽然抬起头,冷声道:“谢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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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阖上了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下半张脸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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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咬舌或是服毒自尽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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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挑了一下眉,猛地伸出闲着的那只手,攥上了姑娘的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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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咔吧”一声,侍子的下巴被她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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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的嗓音似笑非笑:“别想着栽赃完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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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施施然从木盆里起身,水花随之溅落在地板上。有一片花瓣猝不及防地甩了出来,被她赤足轻轻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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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过腰带,她三五下将这姑娘捆了个结实,而后自顾自穿上里衣与外衫。她最后睨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侍子,叫进守在外间的、自己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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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一下这人,看紧点。她齿间有毒,你们搜出来后再给她下巴安回去,别让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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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有些乱,侍子们都诚惶诚恐地在园内跪成一团——同一批进府的,当中出了内鬼,她们自然也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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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却觉得很没意思。她懒洋洋抱着胳膊站了会儿,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只道:“无关紧要,切莫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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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批侍子都是皇上赏的,倘或闹起来岂非和皇上做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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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更是看了一出“君臣不合”的好戏,隐于暗处的罪魁祸首挑拨离间完却尽可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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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都八年,她早忘了尔虞我诈式的殚精竭虑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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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不是忘了,而是曾经远离漩涡,于是从未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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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不知疲倦地下,屋顶上积了厚厚一层,小池塘上结着很薄的冰,上头停了四五只不怕冻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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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忽然就觉得,这间院落有些令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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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步子慢悠悠穿过游廊,走到一座架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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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应是为挂葡萄藤而搁那儿的,只是此时此刻气候不济。竹竿错落而空荡,只积着皑皑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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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曾经的旧宅里也有这么一座葡萄架,是何娘亲自砍竹子搭的。夏日酷暑,一家人便在茂密而清甜的葡萄藤下松快地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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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娘恰从厢房里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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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洗完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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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朗声道:“洗完了。娘歇着罢,我去沈宅瞅一眼。沈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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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宫内急急忙忙派人来,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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