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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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她意料的是，柳墨的控场能力足够强，张萍的情绪也没完全失控到不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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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上去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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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与潇虽然很乖，心智比同龄人总是要成熟一点（其实是比较钝想得又深），但不代表她没有童年, 没有青春期，没有做蠢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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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也会犯错, 也会挨妈妈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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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母亲有一张成熟美丽的脸, 兼有水乡姑娘的秀丽温柔, 但刚毅和倔强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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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平时面相很和善, 哪怕是跟人吵架, 说人坏话, 给慕与潇的感觉也很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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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偶尔凶起来的时候，表情很凌厉, 她训慕与潇时并不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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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父母发怒，对孩子有绝对的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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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了年纪以后的张萍，许是五官变得亲切寻常了，又许是举止被岁月染得迟缓了，哪怕是极度不痛快，也不再让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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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带着些中老年特有的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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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喜感所带来的“事情仿佛没那么糟的错觉”，也让她忧虑，她总疑心最糟糕的时候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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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大家还没进入状态时的初步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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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做完表情管理后，朝她投来那种每一个出柜人都惧怕又不得不面对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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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轻易把这种目光定义为厌恶、嫌弃、无奈，但被这样的目光一照，心怀痴想的人，几乎都脱了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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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被自己最亲的人，用那么恐怖的目光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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