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梦境

在金銮殿上的凤凰，何苦要守着个连男人体面都没了的糟老头子......”夜风掠过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也在嘲笑他可笑的妄想。沈砚将脸埋进枕头，温热的泪水浸透陈旧的棉絮，却怎么也冲不散心底蔓延的自卑与恐惧。

晨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格，在沈砚苍老的面庞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刚推开门，就撞见云儿提着崭新的粗布衣裳站在檐下，竹篮里还盛着新打的木梳与皂角。

"快换上，再好好梳洗一番。"云儿眉眼含笑，将衣裳往他怀里塞，温热的指尖擦过他布满老茧的手背，"集市上难得有靛青色的棉布，衬你气色。"沈砚低头望着衣料上细密的针脚，喉间泛起酸涩——这颜色，与当年他们在一起时的长衫一模一样。

铜镜前，云儿执梳的手轻柔而笃定。银齿划开纠结的白发，蘸着温水慢慢理顺，又将皂角揉出绵密的泡沫。沈砚望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年少时，她也是这样踮着脚，为他整理歪斜的发冠。

"好了。"云儿将新簪子别进他梳理整齐的发髻，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耳后细小的疤，"跟我去见个人。"她转身时，衣角扫过他膝盖，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沈砚攥着袖口起身，新换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虚实交织的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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