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足,耐力更足。
时雁一连着躲了几下,都没抓到葛月的破绽,或许有,但对方回防的速度很快,机会稍纵即逝。
那无异于将自己打成定向的靶子。
葛月轻斥道,他们双方一时不分上下,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时雁一躲避她的攻击,处于防御姿态。
这一次,她打中了。
一口腥甜猛冲而上。
葛月一瞬警铃大作,危机感让她迅速拉开和时雁一的距离。
时雁一盯着那点血迹,微扬唇角,只是肋下的痛楚让他遭不住又吐了口血。
与之相对的,是葛月手臂上的血点子虚晃一枪似的,沿着少女的袖口钻了上去。
他对面全须全尾站着的葛月突然心尖一痛,短促的黑暗剥夺了她的视线。
葛月抓着衣服前襟,忍着痛意看对面半蹲在地的时雁一。
“我认输!”
她咬着唇,知晓是自己技不如人,也不扭捏,上前欲将时雁一拉起来。
他动手隐晦,都是基于葛月并不知道他具体能力,但台下的人总是会比台上人观察到更多,不知自己是否暴露前提,趁早消失在视野之中,方为上策。
时雁一回到临时落脚点不久,便有专门的人送来隐山血竭。
时雁一无视了一边神色复杂的黎孟夜,有些脱力地找了个位置躺下,被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我是恶人啊。”
觉类修士攻击落下的伤直接作用于躯体,不会伤及精神,这点伤他歇一会就能完全修补。
如今黎孟夜得到了疗伤的血竭,恢复不过时间问题。
一起行动的风险太大,而且暂时摸不准黎孟夜的态度。
现在的黎孟夜看着温良无害,保不准对方哪天一时兴起,拿他下刀,契印在前,不好搞啊。
注意力并不在这边。
时雁一回头看他。
黎孟夜搁下了刀,问得认真。
卫镇的布局让黎孟夜大致摸清了这一认知。
仔细回想,当时第二次被拖入幻境里,他短暂的心绪波动也像是故意露出的破绽。
黎孟夜不幸成为了那条鱼。
与其说是他看着难过,不如说他想让人觉得如此。
揪着时雁一袖子的手却没松开。
黎孟夜望进他毫无波澜的双眼。
时雁一嘴上说着惜命,又因生死契的存在而颇有顾虑,可他白日在擂台上与人对决时的打法,完全不似他所谓的惜命。
黎孟夜抿唇不语,浅色的双眸一错不错地凝望着他。
“我是恶人啊,做事讲究随心所欲,高兴了给黎少主打个擂台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