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可以只做放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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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唐观山并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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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再次见到这位患者,就是一周前,他昏迷住院。前几天持续发烧,意识不清,现在的状况是癌细胞多处扩散,伴随多器官衰竭,已是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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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见到的那天早上,唐观山精神尚好的那阵儿,或许该称之为,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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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枫问医生,他为什么不去做放疗,医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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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唐梅的小声念叨,唐逸枫听见了,她说的是,“他就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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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生办公室后,唐逸枫三人一起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站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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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否让唐观山进icu这件事,唐见川不发表任何有效意见,只会言辞不善地说些情绪上的话,唐梅一直神思不定,除了反复问怎么办,只会原地转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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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合力把这个决定权压给唐逸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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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枫还站在楼梯间窗口,向外望那些老旧的房屋街景,树也光秃秃的,和北城的冬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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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站在她身后,握她被冷风冻得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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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枫在这里安静站了十分钟,才终于开口,“他们说骨转移的病人会很疼,忍不了的那种疼,像有人把骨头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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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进了icu的病人,手脚要被绑住,有些还要切开气管插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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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每天只能探视一次,一次只能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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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去了也是遭罪,没有意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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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很低地说着这些,说得很慢很平缓,没什么语气波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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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后面的话,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能重复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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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不去,仿佛是在亲自给唐观山判死刑,选去,她又确确实实地明白医生说的那句,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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