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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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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情况，进了icu也是用呼吸机帮助维持生命，具体能撑多久不好说，几天或几周都有可能，家属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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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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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枫手上动作在舒望的安抚下停止，就一直让舒望的手心包裹住自己的，她垂着脑袋看向地面，嘴里轻声问，“准备看着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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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问医生，也像是在问她自己、问唐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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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见川听见这句话当即爆了个粗口，“你怎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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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梅站在中间打圆场，唐逸枫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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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话？这话怎么说还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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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抛给他们的问题根本不是救与不救，潜台词从来都是——你们想让他什么时候死，早点死还是晚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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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最迟今天晚上查房前给我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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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唐逸枫站在住院部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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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开了一道缝隙，12月的寒风一丝一缕割在脸上，窗台烟灰缸里散着几只烟头，烟灰在台上被风吹走一点，再吹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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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楼梯，有人下楼梯，防火门开启又关闭，不断发出难听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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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见川和唐梅在病房里看着，唐逸枫下午在住院部里无处游荡。她听见某间病房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她看见有人被推走送上手术台，人的生命脆弱在这里被可视化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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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午刚到的时候就去问过唐观山的主治医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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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年夏天唐观山初次检查出肺癌起，就是这位主治医生负责，她很清楚病情发展，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知道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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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观山腰酸背痛的毛病很久了，他一直只当做是年轻时受伤落下的病根，在家贴贴膏药，没有多在意。后来是实在疼得受不了，睡不着觉，他才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肺癌晚期骨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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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还很听医生的话，穿刺活检后做了基因检测，做了两期化疗，靶向药也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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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月，有一天早上他突然觉得两腿发麻没力气，在床上缓了很久才能起来。再次去医院检查，是癌细胞转移到脊柱，压迫神经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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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选择做手术，术后身体虚弱可能无法耐受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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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选择不做手术，会有瘫痪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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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观山选择了做手术，他术后的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化疗，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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