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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年底政事多，你还要听她们对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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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弦春知道她想一个人待着，遂恭敬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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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殿外，伸手拢拢身上大氅，眼神越过面前层叠的屋檐，茫然地去寻北大营的方向。她与妹妹相处不多，翻遍回忆，居然只有小时候她教妹妹算学的日子可供回味，那时候她还煞有介事地喊“忧妹”，总被燕辞忧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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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燕锦宁去尚书房的时候，她已经跟着阿娘和姥姥思考史书策论，试着参与政事了，连燕锦宁小时候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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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也会怪她吗？燕弦春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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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看她带着一行人在门口吹冷风，小声提醒：“殿下，轿子备好了，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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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弦春从思绪中惊醒，她坐上轿子下定决心，挥挥手：“去长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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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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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忧拿起一根棍子，拨了拨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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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的通红的炭火下，隐约可见几块黑色的椭圆形东西。花熙在她身边跃跃欲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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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忧无奈地给她塞了块点心：“还要再等等，现在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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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花熙道，“我以前在怀江山上烤红薯都不用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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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芋头太大了，烤的久一点也正常，”唐择枝坐在一边，接过燕辞忧手上的棍子，戳着那几个芋头，“烤不熟就吃会中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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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花熙失望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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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忧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抚，冷静喝茶。宫宴后，她被委派了许多事务，这两月尤其多。她把军中文职的活揽了七七八八，抽空还默写史书以及有用的策论，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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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她，祁景和这个看上去就十分脆弱的病号，冬至时还要在家里看简牍，燕辞忧去祁家拜访她时，看见书房桌子上满满的书，连茶盏都找不到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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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和站在书房门口幽幽叹气：“晋王殿下为人大方，京城什么都好，真是想躲懒都找不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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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忧莫名地共情了：“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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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攸淮跟在燕辞忧身后亦点头，三人对视，皆是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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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忙碌，燕辞忧大部分时间仍然在北大营，偶尔才回宫。燕颉之肯定知道了她不是本人，但没说要见她，燕辞忧同样感情复杂，也就当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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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对于现状还是毫无认识，才会想为什么燕颉之不当皇帝……罢了，燕辞忧的逻辑与她们根本不同，很多事情想不通也没必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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