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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燕辞忧敛去笑容，她垂下眼，平静地看着残留的棋局。她爱下棋，最初是为了赢，后来是为了寻求宁静，处心积虑将对方步步紧逼的习惯，也自然而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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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和似乎感受不到僵硬的气氛，把玩着棋子，微笑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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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燕辞忧弯起唇角，写出褒贬时弊一针见血的《逐鹿论》的明春女史，怎么会像表面那般温和无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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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史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燕辞忧亦拿起一颗白子，“世事大梦一场，如今也不过是铮梧梦虎，不知身在何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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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罢。”祁景和笑道。她拂开棋盘上的残局，将黑棋放在正中，向燕辞忧拱手行礼，“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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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豁达倒让人意外。燕辞忧失笑，亦还礼道：“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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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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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铮梧梦虎”也是捏她（能这么说吗）了成语，联系语境应该能意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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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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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攸淮跟着侍从来亭中时，看见的就是两人其乐融融的景象，不免有些意外：“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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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燕辞忧起身，“也该回北大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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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盛攸淮似笑非笑，“可见我还是来的不巧。我一来，殿下连话都不敢让我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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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辞忧顿住，极为惊悚地看着盛攸淮。这人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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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既来之则安之。燕辞忧来了半月，不仅和盛攸淮交接事务，还彻夜长谈过；两人之间已经算不上陌生，她也并非开不起玩笑的人，可盛将军的玩笑总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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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她太敏锐，总能察觉到一点微妙的异样；还是盛攸淮演的太好，让她根本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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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和在她们身后，讶异地挑眉；在她们看来的时候，又立刻以袖掩面道：“盛将军来的是不巧，我久仰殿下才名，刚拉近距离聊上两句，便被将军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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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也……？”燕辞忧简直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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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笑起来，燕辞忧无奈至极：“你们还是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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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和竟然还认真想了想：“我比殿下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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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攸淮是比她大一岁的，但盛将军自然会脸不红心不跳道：“我长得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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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长得很显小，尤其是笑起来。即便事实是这样，也没人会自己说出来吧……燕辞忧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晚上还有集议，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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