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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的手在图纸空白处疾书，“明日便让工部试制三百套防水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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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抱臂立在瞭望台上，看小太子不过三言两语便让躁动的工匠们沉心静气，唇角笑意渐深。景冥不知何时悄然而至，玄色披风被海风鼓成猎猎风帆：“昭儿这统筹之能，倒比朕十二岁时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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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太子殿下。”昀佑指向正给老兵包扎伤口的景昀晞，“二殿下把《千金方》当玩着闹背熟了，方才还教军医用海藻止血。”话音未落，底下传来景昀岄清亮的吆喝——小姑娘竟指挥着十名士卒，用渔网和浮木搭出微缩版七星岛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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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墙要摆在蛟头礁！”她踮脚将狼牙状贝壳拍在沙盘上，“母皇昀姨你们看，这样涨潮时毒水会顺着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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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冥弯腰细看，墨玉般的眸子里映着女儿飞扬的发丝：“岄儿这布阵法，倒有几分你当年火烧兽栏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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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儿女，自然比臣要强。”昀佑笑着展开防务图，“陛下且看南段卫岛——四公主前日玩耍时，说要在浮桥下挂铁蒺藜防蛙人。臣让工匠试了试，还真逮着两个泗国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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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染红海面，景昀昭捧着重新测算的潮汐表来找昀佑。少年太子衣摆沾着星点墨迹，眼神却亮如启明：“姨母，若在朔望大潮日于苍澜泽增设火攻船，或许能补足毒墙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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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涛声里，景冥望着沙盘前头碰头研讨的一大一小，忽然将昀佑鬓边海风吹乱的银簪扶正：“这东海，终究是年轻人的战场了。”女帝笑着捏了捏昀佑的掌心，“昭儿如今开口闭口‘水师改制’，连重阳宴都要用战船模子盛菊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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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湿的海风中，景昀岄骑着木制“战马”呼啸而过，珊瑚珠串在颈间跳成一片红浪。在她稚嫩的“冲啊”声里，七星岛的烽火台次第亮起，将容国海疆照得煌煌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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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建设海防的同时，景禹日以继夜的带领手下工匠研究战船，并向全国征集战船模型。如今，青铜为骨、沉木为“肉”的“破浪”舰在晨光中泛着冷冽青光。景昀岄趴在船舷边，将贝壳串成的“战船”推入浪涛，看着它在漩涡中灵巧穿梭，突然扭头大喊：“太子哥哥！若在龙骨处加两道凹槽，破浪速度还能再快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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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昀昭从一摞海防文书中抬头，少年太子玄色常服上还沾着昨夜批注的朱砂，闻言竟真提笔在图纸边缘记下稚语。甲板另一侧，景芝岚正与工匠争执不休：“齿轮模子必须用黄铜！铁器浸海水不过半月便要锈蚀，我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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