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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明日把农具图样抄送工部，若再敢拿私印乱盖……”她瞥了眼他袍角的泥印，“罚你替户部侍郎种半年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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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哄笑间，谁也没留意萧商悄然添了盏新茶。他袖中露出一角《治水十策》终稿，首页“萧商、景禹共拟”的题签墨迹未干，如一道无声的桥，连起了庙堂与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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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星河璀璨，昀佑枕在景冥膝上浅眠。帝王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发，忽然低语：“萧商前日求朕给农工堂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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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了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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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浪千重剑疏影。”景冥以指代笔在她掌心勾画，“他说……这是双凰盛世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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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佑翻身轻笑，发丝扫过帝王指尖：“那臣再加一句——星灯万家酒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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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漏声漫过三刻，星河无声流淌，灿烂得让人迷了眼，没看见后宫与前朝中，闪烁的阴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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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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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海岸线长绵延两千里，北段多为悬崖峭壁与深水港湾，昀佑用了整整五年，在龙牙湾建了水师母港；中段的苍澜泽都是滩涂浅滩与红树林湿地，全部用蟒竹设了暗桩，南段星罗棋布的“七星卫岛”，每座岛间都以浮桥、水下暗链相连，烽火台、望海楼一应俱全，驻百人设“岛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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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昀佑从各处选调合适的兵将组成“水师”，训练他们在浮桥上作战，就像在水中甲板上一样，景昀岄时不时非要跟着去，景冥拗不过，便让昀佑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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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的海风裹着咸涩水汽掠过龙牙湾，浮桥在浪涛中起伏如巨兽脊背。十来岁的景昀岄赤脚踩在湿滑的木板上，双臂平举似展翅海燕，竟比身后踉跄的水军新兵还稳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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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景冥来巡视东海：“昀帅这布防，怕是一只海星进出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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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五王爷的‘毒墙’妙。”昀佑将图纸铺在桌上指给景冥看，“陛下请看，七座主岛都被五王爷设了狼牙礁，上面全是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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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舷来风三刻，该下锚啦！”小公主突然指着天际翻滚的积雨云大喊。正操练阵型的将士们一愣，领队参将猛拍大腿：“四公主神了！这云头确是飑线将至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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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桥另一端，景昀昭将《潮汐算经》摊在膝头，指尖沿着海岸线缓缓勾勒：“苍澜泽的暗桩间距若再缩半丈，退潮时或能困住中型战船。”少年抬眼望向正在调试机括的景禹，“五皇舅的连弩机若是加装防水牛皮，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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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这法子妙！”景禹抹了把额间汗珠，沾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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