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帐篷里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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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是第二日早晨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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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当时正在换药,听见隔壁的动静,药还没敷好就想往外跑,被军医一掌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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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伤患能挣脱朔西军医的铁掌,他像条在案板上扑腾的鱼,被强行上药、捆上纱布,等折腾完之后再匆匆赶到隔壁,祝予怀已经被易鸣扶了起来,靠在软枕上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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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不大,天光顺着飘动的布帘倾泻在地,熟悉的场景让卫听澜心头一撞,后知后觉地定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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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朔西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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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祝予怀已经记起前世在朔西的那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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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喝药喝到一半,余光瞥见帐门口的人影,一时间忘了屏息,苦药味钻入鼻腔,熏得他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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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被咳嗽声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飞冲进来,稳住了他手中的药盏,又想抚他的背:“呛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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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背上还有伤,下意识躲了一下,咳嗽地摆手:“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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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手僵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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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在抗拒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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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好不容易缓了咳嗽,见他满脸的失魂落魄,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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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卫听澜毫无征兆地泛起泪光,在榻前跪了下来,“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折磨我都好,怎么解恨怎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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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予怀都听懵了,赶忙去扶他:“你说什么呢?你胸口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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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欠你的。”卫听澜眼睛更红了,“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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