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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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着饼，被这个想象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刚准备出去看看，就听见不远处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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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郎君，追影还没吃饱呢，您这是想亲自喂……哎！您这是做什么，属下不知哪里得罪了您，高将军！高将军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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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邈闻声而来时，看见卫听澜一手牵着马，一手握着剑，剑锋正抵着一个士兵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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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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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马匹下药。”卫听澜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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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士兵瑟缩了一下，又壮着胆子嚎了起来，“您误会了！我不过是看追影没系缰绳，怕它循着草走远了，便在边上看着些，下药又是从何说起？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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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邈上前仔细看了士兵的样貌，确认没有易容，又叫人搜了身，没发现什么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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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陈莽，确是军中人，不是中途混进来的细作。”高邈转头问，“你确定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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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卫听澜盯着陈莽，“将人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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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犹疑地相互看了看，却没有人动。于思训几人也在一旁，神情皆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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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听澜并无军职。虽说此前他是上了战场立过一功，却是他自个儿违抗了他爹的命令，偷偷带着府兵去的。朔西突骑认他是老都护使的小儿子、卫长史的弟弟，却并不当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是有权调兵遣将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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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来，卫听澜眼下能命令的，只有他兄长卫临风从玄晖营里拨出来、给他充作护卫的十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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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护卫头子，于思训的头又疼了起来。这无凭无据的，若要他们强行去捆高将军麾下的兵，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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