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亮光模糊成一团朦胧的光晕，秋恬不确定是因为纱帘柔软的阻隔，还是他自己眼里含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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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就坐在他身边，俯身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瞳里满是紧张和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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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了？”他急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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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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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恬顿了下，他脑子还是有点转不过弯，觉得自己分明是在难受的那一瞬间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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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书闻会是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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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活动了下身体，连手腕都是一阵酸痛，身上黏糊糊的，似乎出了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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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音简直艰涩不比，秋恬偏头咳了声，沙哑道：“我发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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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周书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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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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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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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恬蹙了蹙眉，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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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周书闻为什么如此不安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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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角的细汗不比秋恬的少，弯曲的腰背仿佛已经维持这个姿势许久，肩颈和手臂的肌肉都紧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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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不定地起伏，像是刚仍然心有余悸一般，他眼里的恐惧是从灵魂深处挣扎出出来的，无处藏匿地占据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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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闻抬手轻轻拨开秋恬汗湿的额发，手掌一如既往的温暖，秋恬却隐约能感受到他指尖残留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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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不舒服？”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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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恬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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