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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实半夜听到牛棚老牛在叫,女人挑起手电,牵着他的手,打伞去棚子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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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在草垛里将就了一晚,看着小牛一点点从老牛肚子里钻出来,脐带黏连着血渍,湿漉漉、亮盈盈,像一个美丽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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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告诉他,妈妈就是这样把你生出来的,东子就是这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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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屁股里出来吗?东子说。是走出来还是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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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跳出来的。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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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来?怎么跳?男孩一蹦蹦上台阶,回过头,是这样跳吗,妈妈,是这样从肚子里跳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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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虽看不见,但知道男孩在一级一级往石阶上跃。水花声清脆,溅了母子二人满身。女人微笑点头,就是这样跳,东子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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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东实扔开了伞,在雨中跳得更加卖力、活泼、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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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身上有花儿,”陈东实给小牛搓背,热毛巾轻轻擦过每一根毛,感觉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们以后就叫它花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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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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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低头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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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看,它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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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狗都有灵性,何况是牛。”女人伸手摸了摸小牛,回过头抱住奄奄一息的老牛,“可是花儿的妈妈为了生花,快要死了,我们一起送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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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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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是没了,没了就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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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妈妈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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