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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的声音，就会配合地微微倾身弯腰，双目直视少女的狐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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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眼里是灵动的憧憬与好奇，还带着一丝主人对迎香今日的频频走神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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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同样看不清少女目光里的自己，似乎连她本人都只是一些茫茫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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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的交错里，迎香突然挣脱了一直以来身体的全部束缚，真正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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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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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每个字的迸出，迎香感受到的阻力与束缚重新加深。略微停顿一瞬，她艰难地补出下一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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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目光里的担忧加深了些许。她踮起脚，伸手用手背探了探迎香的额头，随后放到自己额头上：“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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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温度显然没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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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眯眼对迎香笑：“你肯定是最近太累啦，才会问出这种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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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九曜国都，赪玉城，我是睛明呀，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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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睛明呀，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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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如同解开束缚的咒法，四周原本疏离的场景飞速地生动润色，少女脸上的白光如潮水般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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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朱红色的双唇，尚未完全长开，却依旧明眸善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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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为了迎合庆典，少女头上包着两个尖尖发髻，中央各自一朵艳红色的绒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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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明媚，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亲昵，整个人显得娇憨可爱：“攒竹一定是太累了，最近就别忙着出城完成母皇的任务啦，留在城里多陪陪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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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攒竹，那你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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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站在已宛如现实的场景之中，整个人与四周的割裂感却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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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睛明啊。”少女圆瞪着狐狸眼，仰着头柔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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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睛明。”迎香从那双眼里看清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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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一身古典罗裙，外罩山河纹袍，头上半月发髻，珠钗满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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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张脸分明令她熟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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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那个右脸三颗不详黑痣的姑娘在缝隙间露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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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余光看见，那原本说不出口的名字此刻却清晰无比：“陈阴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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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少女一愣，目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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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摇头，踱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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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能彻底掌控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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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你，你是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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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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