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徐光启看见东林党人左光斗攥紧了拳头,却被旁边的杨涟暗暗按住。他想起汤若望说过,西洋望远镜在澳门的市价不过五两银子,可锦衣卫上个月抄没的东林党人家中,竟搜出个镶金的,转手就被魏党拿去献给了皇帝。
“望远镜乃观天之物,”徐光启的声音稳了稳,“臣已将用法写入《崇祯历书》,若用在辽东,可早两刻发现敌军动向。”他顿了顿,趁机将密奏往怀里按得更紧,“至于妖物之说,魏公公若不信,可看臣带来的西洋星图——”
“不必了。”朱由校突然打了个哈欠,新做的木榻模型被他一脚踢到角落,“修历的事,交内阁议。魏伴伴,朕的木工房新到了批紫檀木,陪朕看看去。”
皇帝起身时,龙袍的下摆扫过御座前的香炉,几粒火星溅落在金砖上,瞬间被寒气扑灭。徐光启望着那点转瞬即逝的火星,忽然想起《璇玑问对》里的句子:“龙座之火,不及庶民灶烟;天变之兆,常藏于嬉笑之间。”
魏忠贤临走前剜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掂量一块待宰的肉。崔呈秀等党羽立刻跟着起哄,大殿里又响起弹劾东林党的喧嚣。徐光启跪在原地,膝盖已冻得麻木,怀里的密奏却越来越烫,仿佛里面裹着团活火。
左光斗路过他身边时,故意踩翻了一只香炉。香灰撒了徐光启满身,也遮住了他悄悄递过来的纸条。徐光启趁乱将纸条攥在手心,指尖触到上面的字:“王恭厂守军换了魏党亲信,昨夜运入三十车硫磺。”
直到早朝散了,太和殿的金砖仍泛着冷光。徐光启走出宫门时,见李之藻正缩在墙角等他,手里捧着个被雪打湿的布包。“大人,”李之藻的声音带着哭腔,“汤若望被锦衣卫抓了,说他私藏的西洋镜是通敌的信物——这是他托人送来的。”
布包里滚出个铜制的小物件,竟是个微型验震器。铅锤下的笔尖还在纸上颤动,画出的波浪线越来越急。徐光启忽然想起太和殿地砖上那几粒被扑灭的火星,再看看验震器上疯狂跳动的笔尖,腰间的璇玑玉突然烫得像块烙铁,毕宿的血纹渗出玉面,在蓝布套上洇出个暗红的点,像极了王恭厂的方位。
街对面的酒楼上,崔呈秀正搂着歌妓饮酒,手里把玩的望远镜,镜片反射着早冬的阳光,晃得徐光启睁不开眼。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纸条,左光斗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句“速将密奏递内阁”的“速”字,笔画像道裂开的伤口。
寒风卷着雪沫子扑过来,验震器的笔尖突然折断,断口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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