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已经躺了快一年了。府里的人早就劝他放弃,说不如将刘季送回刘家,省得占着地方。可他偏不,他总觉得,刘季不会就这么死了,那股子龙气,不是轻易能被压下去的。只要刘季醒过来,以他的能力,迟早能闯出一番事业,到时候吕雉嫁给他,做个安安稳稳的王后,不比在咸阳抛头露面强?
“唉……”吕伯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他将信纸折好,放进怀里,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石榴树开得正艳,火红的花朵缀在枝头,像一团团燃烧的火,让他想起吕雉小时候爬树摘石榴的样子,那时她笑得张扬,裙摆上沾着泥土,眼里却亮得像星星。
“这丫头……”他喃喃自语,心里五味杂陈。
压下心底的烦躁,吕伯转身走到书案前。案上的笔墨砚台都是现成的,他提起笔,蘸了蘸墨,却迟迟没有落下。劝她回来?怎么劝?说刘季还等着她?说女子终究要嫁人?以吕雉的性子,怕是只会回信反驳他,说他食古不化。
可他是父亲啊。女儿年纪不小了,总不能一直飘在外面。咸阳再繁华,终究不是家。他想起吕雉离家前他们曾经还吵过一架,他说她“不知好歹”,她说他“目光短浅”,最后不欢而散。如今想来,那时的话或许重了些,可他的心意,从来都是真的。
笔尖在宣纸上悬了片刻,终于落下。吕伯的字沉稳厚重,带着长辈的恳切:
“雉儿吾女,见字如面。
知你在咸阳得秦王器重,参与春闱,为父既惊且慰。吾儿聪慧,自小异于常人,能有今日成就,足见你之能,为父与有荣焉。
然,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女儿家终究要寻个归宿。你年已年岁不小,放在寻常人家,早已儿女绕膝。沛地虽小,却有安稳日子可过。
后院厢房里的人,仍在等着。为父观他气色,近来已有好转,大夫说苏醒之日不远。你且想想,刘季相貌堂堂,你也对他并无反感,如今怎就忘了?
咸阳风雨多,不比沛县安稳。若你愿归,为父仍为你备着嫁妆,待刘季苏醒,便为你二人完婚。夫妻同心,共闯天下,岂不美哉?
父老矣,不求你光耀门楣,只求你平安顺遂。盼你三思。”
写完最后一个字,吕伯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迹,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封信未必能劝得动吕雉,可他总得试试。毕竟,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骨肉。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到中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案上,屋子里温度升高。吕伯缓缓地将信折好,放进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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