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深夜痛饮

饵！看着许褚为了护着他们，被射成筛子！看着虞姬抱着远儿缩在死人堆里发抖！看着她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恨我入骨！”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抠进肉里，“我宁晨…就是个为了王位不择手段的疯子！是个连妻儿都算计的禽兽！”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宁晨粗重的喘息和酒坛中液体晃荡的声音。张良和韩信从未见过宁晨如此失态。

“大王！”韩信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军人的刚硬。

“此计虽险，然实为破局唯一之法！若非如此，南郑僵局难解，三军将士困死城下，霍将军、秦将军的仇何日能报？天下苍生何日得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夫人与小殿下最终平安，便是天佑大夏！大王何须自责至此！”

“小节？”宁晨惨笑一声，又抱起酒坛灌了一口。

“韩信，那是我的妻！我的儿！不是小节！是剜我的心肝！”

他看向张良，眼神迷茫而痛苦，“子房，你最懂人心…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用这个毒计？”

张良沉默片刻，灯火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大王，此计…确为险棋，亦为狠棋。然，兵者诡道，身处绝境，有时不得不行非常之法。大王心中之苦，良感同身受。然良以为，大王之痛，非在行计，而在情深。”

他直视宁晨痛苦的眼睛：“正因大王深爱夫人与小殿下，正因大王重情重义，方有今日之痛彻心扉。”

“若大王真是那冷血无情、视妻儿如草芥的禽兽，此刻便不会在此痛饮自责。”

“大王之苦，是情义与霸业相冲之苦，是丈夫与君王身份撕裂之苦。此苦…乃王者必经之劫。”

宁晨怔怔地看着张良，眼中的疯狂稍退，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茫然和痛楚。

“情深…情深又如何？她恨我…她宁可带着远儿去乡下种地，也不愿再待在我身边了…她说…待天下安定，就放远儿随她姓虞…做个寻常孩子…”

“什么？！”韩信霍然起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张良亦是瞳孔微缩，显然也被这消息震住。

让王子随母姓，隐居乡野？这几乎是断绝父子关系，更是对宁晨王权的彻底否定！此事若传出去，对军心、对朝局的打击，将难以估量。

帐内陷入更深的死寂，只有宁晨粗重的喘息和酒坛晃荡的声音。

张良和韩信都清楚，这是宁晨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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