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轻飘飘落下,却像万斤重锤,狠狠砸在宁晨的心上!
放远儿姓虞…做个山野孩子…这比虞姬的恨意更让他痛彻心扉!这是对他血脉的否定,对他父亲身份的彻底剥离!更是虞姬心死如灰的明证!
“不!虞姬!”宁晨失声低吼,巨大的恐慌遍布全身,他下意识地想抓住她的肩膀。
“别碰我!”虞姬猛地侧身避开,动作快得像受惊的兔子,第一次转过头来,正眼看向宁晨。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眸子里,此刻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冷和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眼神,让宁晨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浑身血液都似乎瞬间冻结。
“大王请回吧。”虞姬的声音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远儿需要休息。臣妾…也累了。”
她重新转过身,背对着宁晨,拿起那块湿布,继续专注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襁褓上那早已擦不净的暗红血迹。
仿佛那是她世界里唯一重要的事情。
宁晨踉跄着在寂静的营地里穿行,避开巡夜的士兵,避开所有可能投射来目光的角落。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顶离中军稍远、灯火尚明的营帐前,那是张良处理文书的地方,韩信也常在此推演军情。
宁晨掀帘而入,带着一身夜露和浓得化不开的颓丧。
帐内,张良正对着一卷地图沉思,韩信则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看到宁晨失魂落魄、脸色灰败的模样,两人皆是一惊。
“大王?”韩信放下剑,起身欲行礼。
宁晨摆摆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免了。去…拿酒来。最烈的酒,越多越好。”
张良与韩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色。
韩信沉默地点点头,转身出去吩咐亲卫。
很快,几坛贴着烧刀子、散发着浓烈辛辣气息的酒坛被搬了进来,还有几碟简单的冷切肉脯。
宁晨拍开一坛泥封,浓烈的酒气瞬间冲散了帐内淡淡的墨香。
他也不用碗,仰头便灌。辛辣的液体如同烧红的刀子,从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
“大王!”张良上前一步想劝阻。
“别拦我!”宁晨一把推开他,声音里带着崩溃边缘的颤抖:“你们说…我宁晨是不是个禽兽?!是不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猛地将酒坛顿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拿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当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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