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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破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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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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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会这么轻声唤，像是害怕打碎一滴露珠一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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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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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们就会轻轻地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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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吻以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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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而安谧的夜色笼罩下，她们不会牵手、触碰和拥抱，就只有一个吻，而后向舒怀轻轻推开她，两人分开，无声地各自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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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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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她们是一起睡的。而半夜迷迷糊糊醒来、余晓晓下意识拍了拍身旁的床铺，却只发觉一片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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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了身，循着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找去，才在盥洗室发现了自己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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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盥洗室当中，向舒怀跪在洗手台前、双肩发抖，整个人都被打得湿漉漉的，那么望着她，黑眼睛里只有一片废墟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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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吓了一跳，试着走过去、慢慢在她身旁蹲下，才发现向舒怀眼眶红得厉害，嘴唇也被咬得斑驳尽是痕迹，仿佛从噩梦之中幸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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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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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探着、轻声唤对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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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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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舒怀只是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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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空旷而茫然，只好像已经在噩梦当中花去了所有的力气。而眼眶又红得太厉害太厉害了，仿佛滴血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掉落下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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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余晓晓被那个神情看得心里一紧，一下子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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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手足无措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对方，然而却又不敢，“向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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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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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舒怀忽然轻声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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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余晓晓，你是恨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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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一个柔软的、有些发抖的力道牵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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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的指尖是冷的，颈间的肌肤也是，只有轻而颤抖的吐息无比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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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牵引着余晓晓的手、抚上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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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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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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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舒怀轻声说。那双黑眼睛执着地、颤抖地望着余晓晓，涟漪无比动摇、几乎破碎一般，只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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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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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她的声带也在轻颤着，在指尖的触碰之下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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