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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就好，我给你几首曲谱，你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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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曲子，顾染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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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共为闻澜蝉写过两首歌，一首《道歉》，一首《扯平》，现在，她想写第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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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收集灵感用的笔记本，顾染用力的写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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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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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闻澜蝉关了水，摸索着用浴巾擦干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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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裹一下，她拿起手机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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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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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头也不抬，“临时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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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蝉失望的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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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陪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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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顿顿，说：“不会吵到你睡觉的话，视频就开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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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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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蝉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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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上睡衣，把房间的灯关了，手机就放在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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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顾染“唰唰”动笔的声音，她翻出床头柜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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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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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看到她在黑暗中吃药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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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沉了沉，顾染戴上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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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现在，还不是很能接受闻澜蝉生病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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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笔，她问视频里的人：“吃药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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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蝉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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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年，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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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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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问：“中间为什么停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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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蝉把手机拿近一点，“文瑾以为我好了，我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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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听完施颖的演唱会之后，她又能看见，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的她有多么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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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可以回来找顾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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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破灭之后，迎接她的，是更大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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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染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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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过治好眼睛就回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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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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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蝉说：“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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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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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回不来，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在爸妈那儿，我的医药费是他们支付的，吃穿住行都在医院，我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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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家，没有朋友，没有学历，还是个残疾，她根本没有办法支撑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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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过和他们对抗，换来的只是他们停掉我的医药费，如果不是文瑾收留我，我就要流浪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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