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岂有此理!面前的人简直是一块朽木,一块浑然天成刀枪不入的朽木。
\n
“若是我不来,你今日都不一定能从行宫里出来!”王阿花气不打一处来,却又舍不得说些什么重话,只得鼓着一张嘴。
\n
“我同你说过什么?殿下莫不是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n
“我以后是要和你在一处的,在一处是什么什么意思?用我们那里的话来说,就是生同住死同穴。”
\n
“你我身份有别,我是不稀罕死后入什么皇家陵墓,但我们两个活着在一处,你便要事事知会我一声。”
\n
“今日之事凶险,我虽知道你必有后手,但难保有个万一,万一你涉险回不来了呢,你可有想过我的处境?”
\n
王阿花气得双手微微有点发抖。一连串的诘问似是在打火枪一般蹭蹭蹭窜了出来。一连串问下来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止住了哭声,好奇地探出脑袋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瞅去。
\n
裴安懿望着面前的气鼓鼓“小河豚”,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作何言语才好,看她那架势,自己似乎是犯上了顶顶难恕的罪行,但……但此事凶险,自己分明只是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n
见面前人不作言语,王阿花更加气了,走上前去青砖甬道里浮动着潮湿的霉味,火折子幽蓝的光晕掠过石壁,忽明忽暗地映出几具森然白骨。王阿花靴尖踢到个锈蚀的铁凿,叮当声响惊得她后颈发麻——那具蜷缩在墙根的骸骨指骨间还攥着半卷帛书,经年累月的血迹在泛黄绢帛上晕成黑褐色。
\n
最近那具骸骨颈间勒着的铜链,链条尽头的铁牌刻着“丙戌年营造司”字样。
\n
“这些是先帝还在时修陵的工匠?”
\n
裴安懿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n
王阿花讥笑一声,“所以天家贵胄,生来就踩着白骨往上走?”她故意用染血的刀尖挑起骸骨衣襟,零落的金丝银线在尘埃中闪烁,“就像现在,想要拿这个无辜婴儿的命去争那个位置?”
\n
王阿花不知道胸中莫名的情绪从何而起,她知道,走到这一步,她的殿下完全可以去争,一个人的欲望和野心不需要有什么理由,但她……但她就是对现在这样觉得莫名心烦。
\n
她讨厌这种权术博弈,讨厌视人命为草芥。
\n
她前世为这些虚无缥缈的而死,有多少人同她一样为这些东西死去?
\n
“其他人呢?其他人也是会喘气的白骨么?”
\n
裴安懿的睫毛在火光里抖了抖,襁褓绸缎被她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