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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笛不以为意地说：“那你现在也可以这么以为。”反正她很早就祛过疤了，现在疤的颜色也淡得很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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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一句，陈文续的表情变得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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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水汽仿佛转移到了陈文续的眼中，她依然看着苏笛，但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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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笛避开了她的注视，手臂伸长，动作有些僵硬地靠近陈文续，甚至几乎快要贴上陈文续的肩膀。在陈文续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眼神中，“啪”的一下，关上了灯。随后，她翻身背对着陈文续，关闭了两人的谈话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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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陈文续的声音也像是被打湿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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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笛的心里却像烧到最后的柴火又撞上了一场风，心里已经起了无名火，声音却冷得刺人：“那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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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心疼我了，我应该背过身流眼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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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文续的声音和呼吸就像被掐断了一样，甚至连被子的窸窸窣窣声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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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不开的黑暗里，苏笛没有转身，但能感受到身后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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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受伤的注视，而是被子挡不住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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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怪我自己。”陈文续的语气比刚才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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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更早些问你，也应该更早注意到。我知道这并不是迟钝，而是我从前没有认真地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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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资格在今晚祈求你的原谅，但我不会再问了，你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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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的肩颈肌肉没有因为陈文续的话而放松，反而因为压制着复杂的情绪而更加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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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从陈文续口中听到的“抱歉”和“别生气”不知是以前听过的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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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高自尊又克制情绪的人，会因为她的情绪而毫不吝啬地剖析和反省自己，也会像当年的她一样，在意识不到的时候已经说出了祈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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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只要不确定自己是否得到了爱，就有可能站到这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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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冷静自持是奖励给掌控关系者的高尚，而好像焦虑不安才是交付期待者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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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苏笛突然不生气了，她只觉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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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曾经以为这份感情可以成为自己人生里的例外而可悲，也为陈文续感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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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适合自己的人，却在从前被自己紧紧抓住，自己不是适合她的人，可陈文续现在不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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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去沙发上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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