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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慌乱地将写好的心愿举向月色时,段少阳忽然倾身而来,“写的什么?”
“不能看!”雪儿急急转身,河风拂起纸笺,露出半角“故人无恙”的字样又飞快掩去。她耳尖泛红,将纸张紧捂在胸前,“表哥快写你自己的去。”
段少阳望着她绯红的耳垂,忽然低笑出声。
雪儿捧着那盏竹骨绢纱的兔儿灯蹲在河岸青石阶上。夜风掠过水面,带起细碎的波纹,将岸边悬挂的彩灯倒影搅成一片碎金。
她小心翼翼地将灯放入水中,指尖触到冰凉的河水时,忽然想起幼时母亲说过——放灯时若对着水面呵一口气,心愿便能顺着水汽飘进龙王爷的耳朵里。
“噗。”
她对着灯芯轻轻呵气,火苗猛地一窜,照亮了灯罩上“百年同心”的金线绣字。暖黄的光晕透过薄绢,在她掌心映出朦胧的花纹。
段少阳学着她的样子俯身,两缕气息在水面交织出细小的涟漪,两盏花灯依偎着漂远,灯影倒映在波光里,竟似两轮相依的明月。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展开竟是几块做成莲花状的酥糖,糖心还嵌着蜜渍桂花。
“今日也要食甘饴,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段少阳拈起一块糖碰了碰雪儿的唇,“张嘴。”
岸边突然传来琵琶轮指,惊得雪儿咬下的半块糖差点掉落。段少阳及时托住她的手腕,糖渣却沾在了他指尖。
“别......”雪儿慌忙去拭,却见他从容将指尖含入唇间。灯火照亮他眼底漾开的笑意,“比八岁那年的桂花酿......更甜三分。”
对岸青石上,任冰负手而立,指间捻着两张澄心堂纸。
一张上书“故人无恙,国泰民安”八字如行云流水,笔锋间隐现金戈铁马之气;另一张“与卿相伴,岁岁年年”却笔致缠绵,末笔的“年”字拖出长长的尾韵,仿佛诉说着未尽的情思。
“倒真是个痴情种呢。”漱玉斜倚着老柳,指尖转着个空酒壶。她忽地轻笑出声,“方才我佯装醉倒扑进他怀里,你猜怎么着?”
她故意顿了顿,“他竟用剑气震落了我鬓间珠钗,连个正眼都不曾给呢。这般守身如玉,倒叫人越发想......”
任冰眉头微蹙,信笺收起的瞬间带起一阵寒气,“再弄这些下作手段......”
“便滚回灵山去?”漱玉竟就势贴了上来,吐息间带着淡淡的酒香,“任大哥若真舍得,又何必在雪儿放灯时,悄悄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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