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碎片:一场关于告别的心理独白
5/6,星期二。
暮色像杯打翻的乌龙茶,在窗帘边缘晕染开时,我握着空了的雪糕盒发呆。冰箱里的灯还亮着,冷光映着内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上周暴雨天打车时,出租车玻璃上蜿蜒的水痕。那时我还在想,这样的天气丢垃圾该多麻烦,却没想到,不过七天时间,连丢垃圾都成了某种惯性的仪式。
一、昨日:重复里的微小涟漪
昨日出门丢垃圾时,阳光正晒得人行道发烫。黑色垃圾袋在指尖勒出红痕,我数着台阶往下走,第三级台阶缺了角,露出里面灰扑扑的水泥,像颗龋坏的牙。垃圾桶旁边的共享单车倒了两辆,车篮里积着雨水,漂着半片枯黄的梧桐叶——这座城市好像永远有扫不干净的落叶,即便此刻是蝉鸣正盛的五月末。
打水的地方离单元楼不远,金属水桶在阳光下晒得发烫,接水时腾起的凉气扑在小腿上,倒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我盯着水表上跳动的数字,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压井水的场景,手柄压下时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木桶里的水晃啊晃,能映出我扎着羊角辫的脸。此刻手里的塑料桶装满水足有二十斤,提起来时手臂肌肉微微发颤,可我竟莫名觉得踏实——原来在这空荡荡的出租屋里,连一桶水都能成为某种沉甸甸的陪伴。
回家路上遇见楼下的阿婆,她提着菜篮子,里面躺着两颗圆滚滚的西红柿和一把蔫巴巴的青菜。“小姑娘,”她叫住我,假牙在嘴里晃出含混的音节,“你家最近晚上总不开灯啊。”我愣了愣,想起昨晚十点到家时,楼道里声控灯坏了两盏,摸黑开门时钥匙差点掉进锁孔缝里。“他……出差了。”话出口时自己都觉得陌生,仿佛在复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阿婆点点头,浑浊的眼睛扫过我手里的水桶,“一个人住,要小心啊。”
厨房里的存货早在上周就吃完了,橱柜最上层还剩半袋过期的燕麦片,撕开包装时闻到一股受潮的霉味。冰箱冷藏室除了半瓶快过期的沙拉酱,就只剩冻得硬邦邦的冰块——哦,还有三支融化后又重新冻上的雪糕,巧克力脆皮裂得像干旱的河床。昨晚睡前我咬着最后一口雪糕,冰凉从舌尖窜到太阳穴,突然就想起他说“雪糕要少吃,对胃不好”时的语气,像极了我妈每次唠叨我别熬夜的样子。
时钟指向十二点时,我还在刷手机。朋友圈里有人在晒夜宵,烤串上的油光隔着屏幕都能看见;有人在分享新买的裙子,蓬松的裙摆像朵盛开的云。我关掉所有应用,缩进被子里数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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