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馆取出的密信,墨香里混着的硝石味,让她想起运河里漂浮的沉尸。
"宝二爷,"周舵主抱着个贴满封条的匣子进来,"漕帮兄弟在薛家当铺地窖,发现了这个。"打开匣子,里面是十二面鎏金盐引牌,每面都刻着不同官员的生辰八字——正是鄂尔泰用来控制盐商的"生死牌"。
黛玉的手指停在刻着"尹继善"的铜牌上,背面用极小的字刻着:"乾隆二十五年冬,于倭国长崎港私售盐引五百张。"她忽然想起祭江大典时,尹继善看王夫人的眼神,分明带着三分忌惮、七分敬畏。
"该去会会这位盐运使大人了。"宝玉握紧麒麟剑,玉佩上的麟角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两人刚走到门口,紫鹃匆匆赶来,手中捧着封用火漆封了七层的信:"姑娘,这是扬州盐丁冒死送来的,说与当年姑父的死有关。"
信笺展开的刹那,黛玉的手剧烈颤抖——上面是父亲的笔迹,详细记录着鄂尔泰如何勾结倭商,用"祥瑞盐"的名义私运军火,又如何在姑苏河上制造沉船事故。末了写着:"若我遭遇不测,便将此物交给佩戴麒麟玉佩之人......"
窗外突然传来巨响,二十艘挂着漕帮旗号的船只破浪而来,船头却飘着倭国的残菊旗。宝玉看清船头之人,竟是本该在牢里的薛蟠,他胸前刺着的火凤纹身,与冯照临、沉水香船工一模一样。
"宝兄弟别来无恙?"薛蟠的笑声混着江风传来,"你以为查了鄂尔泰、封了薛家,就能断了盐引贪腐?实话告诉你,这两淮盐运,从康熙爷南巡时就烂到了根子里!"他抬手示意,船上的盐袋突然倾倒,雪白的盐粒落入江中,将水面染成一片惨白。
黛玉望着这场景,忽然想起《金陵烬未央卷》里的记载:"盐者,国之大宝也。然官商勾结,致使其白如雪,亦腥如血。"她转头对宝玉说:"还记得贾母临终前的话吗?贪腐如江河之浊,非一勺可清。"
宝玉点头,望向渐渐逼近的敌船,突然露出微笑。他取出吴新登留下的木筹,往空中一抛——霎时间,两岸亮起无数红豆灯,正是漕帮弟子埋伏在此。周舵主的铁锚砸在薛蟠船头,溅起的浪花里,混着从盐袋中掉出的、刻着官员把柄的牙牌。
"薛蟠,你漏算了一件事,"宝玉踏上船板,麒麟剑抵住对方咽喉,"真正的官引,从来不在账册里,而在百姓的口碑中。"他指向岸上,无数举着红豆灯的百姓正往江边赶来,灯影摇曳间,仿佛整个金陵都被点亮。
是夜,监察司的文牍房里,黛玉正在《金陵烬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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