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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们将陶碌海送往殡仪馆火化，随即进行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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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葬在陶家后山，仪式结束，陶聆抬头仰望，天空乌云密布，仿佛沉重的幕布压在头顶。她低唤倚在树后抽烟的陶家大伯：“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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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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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时间，我把房子过户给你。”陶聆知道陶碌海死后，大伯就惦记着她们在铜平村的房子。凑巧她也不想再与陶家产生任何瓜葛，打算顺水推舟，卖掉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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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眉开眼笑：“成，反正你也不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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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聆开门见山谈价钱：“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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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扔掉指尖的烟头，抬脚踩灭，啐骂：“15万？你异想天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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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聆眼神坚毅，不似前些天任他们摆布的状态，义正辞严道：“建房加装修，至少花掉40万，我卖15万没有狮子大开口。”陶家摆摊做生意这些年积攒不少钱，因为盖房和寻亲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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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眯着眼睛打量她，冷呵：“卖房都要折价，你看15万谁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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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碌柯知道陶家为陶洋结婚专门请市区的装修公司设计，家电和家具都买的二三线品牌，不愿陶聆吃亏，插话：“小聆，我发小想在铜平给父母买套房养老，正好问她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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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聆偏头，望着身前鲜少见面，大多听长辈提及的小姑，如追冰窟的心脏终于泛起暖意。她点头应道：“好，谢谢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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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互帮互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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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碌柯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号码，走去旁边打电话，大伯猛踹身前的陶忠：“赶紧给你妹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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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顶嘴：“道啥歉啊？我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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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戳他脑袋：“你弟年底成亲，这套房做婚房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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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忠皱眉：“你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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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啦。”陶碌柯大步流星回来，温声转告陶聆，“我朋友等会儿来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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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轻咳两声，赔笑：“欸，柯儿，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亲戚，何必让外人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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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都说这是肥水，刚才还要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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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忠娃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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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岁不懂事？搞笑。”陶碌柯不卖他的账，转而问陶聆，“小聆，你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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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陶聆抿着冻得发白的嘴唇，琢磨片刻，应她：“小姑，我等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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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聆，你！”陶忠气急，扯着嗓子喊对面打扫祭台的柳芸，“婶儿，你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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