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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忽地扯了扯垂落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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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倾盆而下，她缓缓睁开眼：“你要记住，我随时能遏住你的命脉，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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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尊称更像是一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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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做的链子扯的子书谨高傲的脖颈微微垂落，她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很快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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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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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被锁链拉扯低头，脖颈鼓起一条明显的青筋，裴宣伸手抚上那条筋脉按下去，漆黑的眼一如不见底的深渊：“太后，你说你会改，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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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不禁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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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亲手为她解开了手腕上的镣铐，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毒药，解药在裴宣手中，每三月她会命人送来一部分解药，不然太后则会肠穿肚烂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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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最终以太后出面请了诸位大人起身，那位独揽大权的面首被削去官身，据说被太后暗地里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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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拨乱反正诸位大人皆老泪纵横，却见太后没什么喜色，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很是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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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还可以多留宣宣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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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人颇感疑惑，但没关系，守住了先帝留下的江山，我等就是下去了也有颜面面对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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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先帝根本没在下面，刚刚还被诸位骂的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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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在上面的先帝准备二次出走，裴宣什么都不想带，子书谨却给她收拾了不少东西，春夏两季的衣衫，详细标注的地图，一匹耐力不错价格中等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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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好像她只是出门郊游，在家的妻子担忧她路途艰险，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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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灵祈很舍不得她，背地里偷偷给她塞了点银票，让她吃好喝好，不要在外面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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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裴宣握着女儿洒洒水拿出来的上千两银票心塞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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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没什么好耽搁的第二天就收拾行装牵着马匹走到了山下，子书谨和裴灵祈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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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牵着马，子书谨让裴灵祈在原地等一等，她有话同裴宣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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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后一开始就肯放我走，又何必多此一举。”偏要满腹算计将我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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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踩着她的脚印慢她的半步，闻言道：“宣宣，我把你教的太冷静了，永远像隔着一层薄雾看着你，看得见却摸不到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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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确定了一次，可五年后我又不确定了，我需要一次又一次确定你会回来，假如你会回来，我就不害怕你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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