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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不肯与这祸乱江山的佞臣虚与委蛇，扬言宁可饿死渴死也绝不低头认贼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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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又奉上诘问的千字文，可谓字字诛心声声泣血，裴宣撑着下巴翻了翻，觉得文采不错，适合拿去给裴灵祈当课上分析的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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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换个心性残暴的来管你这许多砍完了了事，这世上旁的缺了，缺想做官的人吗？至于青史，到时候把史官也都砍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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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勉强算政通人和，换一批官员也没什么事，百姓认识的无非头顶的里长最多一个父母官，这些劳什子的官员就是砍了也压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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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京城百姓闲暇时对皇帝家那点事还是很在乎的，例如现在京中就盛传太后的面首乃狐妖所化，勾缠太后吸了太后精气，窃了江山，太后或将宾天，下一个遭殃的就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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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心里清楚这是为何散播的流言，也懒得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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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子书谨授意的，她在行宫中倒是惬意，不与外界相通，日日除了教授裴灵祈便是带着手铐自己在殿中看一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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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的书晦涩难懂，钻研的学问也让人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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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的祭日将近，满城风雨又起，要不说人善被人欺，乌压压的一群人就跪在行宫外，一副不见太后出来就死跪下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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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死战，文死谏，说不得裴宣今日就要成就不少人的千古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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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牵起嘴角笑一下又觉得懒得动，不禁微微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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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搁下书走到她身边，用手掩盖住那篇言之凿凿的檄文：“不愿看就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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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间她手间镣铐发出叮咚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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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怎么也做上自欺欺人的事呢？”裴宣不想睁开眼，随口刺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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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看就能解决的事吗？外面密密麻麻的人还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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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没说话，只伸手覆盖住裴宣的时候，有冰冷的链子吹落在裴宣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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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做阶下之囚的滋味怎么样？”裴宣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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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子书谨平静的答，“至少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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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没有睁开眼，但缱绻的目光几乎能将她包裹进去，子书谨低头亲吻了一下少女苍白的额头：“如果下不去决心，就把一切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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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睡不着，要一直靠熬着勤奋处置政务，一直熬到闭眼就能睡下才能一夕安寝，也最多不过睡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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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做的很好，但并算不上高兴，她应该在没有遮蔽的天地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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