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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的伤势很重，大约又经历子书珏亡故的重创，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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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过去五年一直康健强势从没生过病，好像积蓄下来的病都在这一次来了个痛快，有好些日夜烧的神志不清，脉搏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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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灵祈吓坏了，抱着她的手哭的眼睛都肿了个桃，裴宣只好将桌案设在一旁，时常看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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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杂的政事裴宣处理起来并不算手生，裴妘不欲于人前露面，好在郑牡丹在京中也不是全无根基，有些不满的臣子也可让灵祈出面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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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经常以为子书谨会就此失去声息，于是偶尔会伸手探一探子书谨的鼻息，微弱的缠绕在她指尖的时候她会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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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日复一日很快就到了夏日的尾巴，冰鉴还未撤下，秋风冷雨却已在半夜突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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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惊雷携带着狂风，裴宣不知梦见什么忽而睁开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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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烛火已被狂风吹灭几盏，一盏宫灯哐当一声砸下，却没落地，窗边有人伸手扶住，旋即关上窗棂，将一帘风雨挡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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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寻着她赤裸的脚踝望上去，子书谨没有穿繁复的太后衮服，只着了一身素黑的寝衣，领口高高束至脖颈，随着俯身的姿势一缕缕的长发倾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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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杂着丝丝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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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朝她走过来，忽然抬手圈住了她，裴宣倦的厉害，只往后稍微仰了仰，但她太累了，微微阖目冷道：“太后以为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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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不怕一切的风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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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怕，”子书谨声音因为连日高烧而嘶哑，“我想替你挡一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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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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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从那天开始逐渐好起来，能吃下一些东西，酷热的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子书谨同裴宣上山祭奠子书珏，雨丝显得微微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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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应该很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她从没有表示过对子书珏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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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裴宣觉得用在自己身上或许有些言过其实，用在子书珏身上却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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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子书珏清理遗容的人说她肚腹当中什么也没有，在最后的一段时间，脱离她姐姐的那段时间里，她水米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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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根本吃不下去任何东西的人，装作正常人活生生咽了十年粮食，跟每天吞毒药也无甚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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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为子书珏上掩上一捧土，裴灵祈没有来送姨母，她说自己吹了风不舒服，最重要的事她好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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