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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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是自己早一刻离开,死在裴宣的手里,她要去奈何桥边,忘川河畔,等待着她的宣宣,就如同她的宣宣在寂寞的死亡里等待她的那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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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蓦地闭上眼,手却在最后那一刻猝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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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呼吸呛了上来,喉管不受控制的收缩,子书谨不得不大口吸气,因为进的太急呛到闷闷咳嗽,胸口的伤处溢出更多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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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腻的血液烫到了裴宣的手,子书谨的伤口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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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恨你,”裴宣闭上眼,声音带着无限的空洞和疲倦,“但我更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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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嘲讽起自己来了,但她笑不出来,只剩一脉平静苍凉:“到了这种地步依然没办法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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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任何人都仁慈宽容,为什么不能对我更仁慈一点呢?”子书谨仰面看着她,声音带着窒息过后的难听和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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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其他人都待我仁慈,可太后你何尝对我仁慈过一回呢?你如此冷酷之人,到了你自己身上原来这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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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原来冷酷到你身上你也是会痛的。”裴宣声音冰冷而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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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的眼泪已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自己想要,她不间断的咳嗽着流着泪,手却依然虚虚的搭在裴宣的手上,用撕裂一样的嗓音问:“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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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软弱无能吗?我把你教的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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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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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勉强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对于撕开的伤口全然不肯顾及,心口处汩汩的血迹难及上眼前这人的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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