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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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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缓缓触摸到了裴宣的遗骨，带着温热的遗骨好似一个久违的拥抱，她平静的捡拾起碎骨放入她早就挑选好的沉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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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冰清生冷，宣宣不太喜欢，她更爱木质的器物，触手微微生温，带着天然的纹路和古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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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专注而温柔，好似小心翼翼的捧起爱恋之人的脸颊，眷恋且怜惜，裴灵祈有些害怕，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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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无法不去想到五年前那个烈日当空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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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叫的如此聒噪，吵的她难得的有些头晕目眩，在临近死亡的时刻没有任何的惋惜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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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裴宣教的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冷静睿智，她知人善任也狠的下心，本就是她一开始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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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有时候觉得裴宣太好了，裴宣是一湾幽深的湖水，无论向里面投进多重多少的石子，都只是微微泛起涟漪，而永远没有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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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爱，泽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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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待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好，对亲近之人更是如此，你前进一步她就微微后退一步，像是永远的雾里看花，捉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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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谨一步步的挑战她的威严，逼迫她的让步，她想知道裴宣的底线在哪里，又或许她希望看见的是裴宣失控摘下那张永远淡然微笑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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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裴宣彻底摘下这张面具，要么被她捉住完全笼罩在她的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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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的底线是，没有任何人能禁锢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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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厌倦了同裴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帝后，她在裴宣的底线上反复的试探，等待着、等待着坠入深渊万劫不复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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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求而不得的挣扎中渐生心魔，入了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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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会死在裴宣前面，这是当然的，哪怕是能够白头到老她比裴宣大那样多，总会是她先走，她这一生不会再亲眼目睹至亲至爱之人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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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决绝偏执，唯有这一点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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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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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很快在最后的时间里做出所有应当的抉择，将边关不安分的将领替换回京，调集重兵拱卫皇城，在京中敲打镇压所剩无几的勋贵，剪去宗室羽翼，肃清边关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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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有女官忽然跌跌撞撞的来请她主持大局，只因陛下昏厥在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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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跟随女官前去，一开始走的稳稳当当，到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乎要遏制不住恐惧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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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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