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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眼里陡然生出滔天的怒火，那双桀骜的眼阴沉的盯着她：“果然是你，你敢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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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耍你了？”裴宣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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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说我不是。”她眼里漾开一丝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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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猛地伸出一只手，拳风赫赫，远处的侍卫都心惊胆战的以为自家将军要给这弱不禁风的小文官一拳，这一拳下去这位身份隐秘的贵人恐怕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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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接应的不仅有郑牡丹手下还有裴东珠旧部，可谓各怀鬼胎，当下骇然失色就要冲上前去救裴宣于水火，郑牡丹手下一看这哪里能行，连忙抽刀出鞘拦在诸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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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刀光剑影一触即发，郑牡丹挥过去的拳头在即将揍上裴宣脸的那一刻又猛地张开，裴宣早有预料的把手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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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没好气的握住她的手，手臂使力一把将她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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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从湖水边的淤泥里被拔起来也懒得动了，整个人躺下去，压弯了湖边疯长的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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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天，晨昏交汇的时刻，天边有一轮浅浅的月亮，几颗淡的看不见的星子，朝阳还没有出来，但有隐隐约约的云霞挂在山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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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波光粼粼，芦苇中游弋的鱼儿荡开阵阵涟漪，身下的水草柔韧又蓬松，盛过宫中任何织造精湛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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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臂枕在脑后，郑牡丹没有躺下来但支起一条腿同她一起短暂的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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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把目光移到郑牡丹那张姝丽明艳的脸上，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脸怎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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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有一张极为明艳的脸，这种美丽不同于子书谨的冷肃端华，也不同于裴宣的灵动秀丽，是一种纯粹的攻击性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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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挺在乎自己这张脸的，其实眉间那道伤痕倒是无妨她的容貌，看起来更为冷艳，只是那道伤在头上，太险了，再重一些就会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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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拇指上的鸽血红戒指，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不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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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意说，转而略带揶揄的看了眼裴宣：“陛下何故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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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懒得搭理她笑话自己，仰头看着渐渐明朗的天幕：“我想不想反不一定，你是真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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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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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牡丹挑了下嘴角，眺望着远处：“当年白针皇后和我娘她们能从一个小山寨里打进上京城，今日我未必就打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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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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