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掌柜说到这里,眼里的黑暗更浓,那么浓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却隐有水光。
&esp;&esp;他随即拿起一本账簿,声音亲切:“你可知道,我这些年除了经营玉器铺子,还做什么生意?”在玉器铺的账簿下面,压着另一本更厚的账簿,杜掌柜把那本账簿打开,满纸朱红:“我的货物,是‘秘密’。那是极危险的货物——特别对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看看,你替我肃清了多少人……越是看上去没有缺点的东西,越是有致命的缺陷,在人眼不能及的地方。人也一样。”
&esp;&esp;看到齐硕脸上的神情,杜掌柜淡淡问:“怎么?觉得我很可怕?”
&esp;&esp;“他们说李林甫是小人,可只有这个小人,能令安禄山那些异族将领马首是瞻,冷汗淋漓,如履薄冰。他们瞧不起李林甫是白字连篇的‘弄獐宰相’,贬黜萧炅因为他是‘伏猎侍郎’,可是,他们不懂得办成一件事,比读对一个字,要困难得多,也重要得多。
&esp;&esp;他这一番话谈论的是国家大事,齐硕听不太懂,但不知为何,她只觉得空旷无奈而苍凉。杜清昼在黑暗中幽冷的眸子,与将军明亮慵懒的目光,在她眼前交错……
&esp;&esp;就像光明与黑暗,一旦走向相反的方向,便永远无法共存。
&esp;&esp;“你和将军,原本不该是敌人的。”
&esp;&esp;梅花暗香如旧,当日并肩看雪景河山的少年呢?
&esp;&esp;齐硕怔住。
&esp;&esp;玉不双带,岂有君子同佩二玉?可张九龄门下两个学生,就像两块绝世的美玉——
&esp;&esp;杜掌柜平凡的面孔带着某种令人畏惧的黑暗与力量,他是齐硕见过的唯一一个,有资格却从不佩戴玉的男人。
&esp;&esp;他会带他,回家。
&esp;&esp;听到这个消息时,齐硕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esp;&esp;其实,多年前,齐硕曾有一次去过张九龄的故乡,那里千湖水波婀娜如画,夕阳没有一丝暮气,五岭山脉的天然屏障隔绝了中原文明与礼法拘束,四季沐浴日照的玉石争奇斗艳。她也看过张九龄当年开凿大庾岭驿道时亲手种植的梅树,枝干虬髯,傲骨凛冽,白色的花海更胜雪景。
&esp;&esp;尾声
&esp;&esp;她是红衣夜行的小贼,也是皮毛鲜红的小妖。
&esp;&esp;在没有被雇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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