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春日,总是最不肯寂寞得。风吹过街角的杨柳依依、花枝含苞,碎金如屑的阳光轻柔洒落在砖缝与瓦檐上,透着一股新鲜洗净般的明艳与生动。
温钧野难得一日清闲,正值梨山初绽,便想着带着蕙宁出去走走。她总是在院中坐得久了,性子素静又心思细腻,春日山色游览一回,便当是替她舒怀散气。
“叁嫂,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温简容仰着脸,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乖巧又缠人。
“那我们也要去!”温钧逸早已眼放精光,一副天赐良机的模样,“哥哥你最会耍赖,今日怎可自己出去乐呵?”
“去去去。”温钧野皱眉斥道,“你们的功课都做完了?整日就知道玩儿,若是叫先生晓得你们这样,不得气得要打人了。”
“你……”温钧野脸上登时涨红,语塞半晌才咕哝出声,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咬牙说,“我那是、那是没灵感。”
温钧野脸色涨红,好一会儿哼哧着开口:“回来就完成、回来就完成……不耽误这一会儿……”
蕙宁歪着头打趣温钧野:“瞧见没,你连四弟和五妹都不如。”
上车不久,温钧野趁着蕙宁掀帘赏景不注意,悄悄伸手拧了拧两个小家伙鼓囊囊的腮帮子,一左一右,软软的,跟揉团子似的,低声咕哝一句两人是“小坏蛋”。
“温钧逸!”温钧野在后头大吼,气得直要跳脚,“你小子给我慢点儿!摔着了可别哭鼻子!”
温简容则安安静静地牵着蕙宁的手走着,听她娓娓道来一个关于春风与落花的小故事。那故事不长,讲的是徽州旧家中,一位才女如何在梨花树下为少年题诗,可惜两人的家族世有仇恨,最终有缘无分。
“梨花风起正清明。”蕙宁轻轻念了一句。
“这要等你长大了,自个儿去看了徽州的春水才知道。”她笑着道,眸中却忽然一敛柔情,也想起了爹娘与自己从前在徽州的日子。
温钧野那枝上拈下一朵盛开的,转身便簪在了蕙宁鬓边。
温钧野莞尔,抖开毡毯,叁人席地而坐。
蕙宁坐在她身边,为她慢慢梳理着披散下来的青丝,温言道:“容儿,今儿没有旁人,你唱首歌给我们听好不好?我与你叁哥都想听你唱。”
“怎么会?”蕙宁笑着,鼓励她说,“你随便哼唱一段就好。我听你背后常轻轻哼着,可好听着呢。”
两人一唱一和,语气里全是鼓励与温情。
“自然不会。”温钧野眉眼弯弯,语气轻快如拂面的风。
她声音尚未长开,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澈与稚嫩,似新破晓时枝头初啼的黄莺,轻柔软糯,带着些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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