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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悲藏其中，倒是不知弹奏之心有什么伤心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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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姜折取出身旁的油纸伞，拂开帘子，出了乌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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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蓝色的文明新装，黑色的裙子，黑色的皮鞋，踩在船面上，一步一响。两簇辫子呀，编得齐整好看，和姜折这个人一样，周正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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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要停住，总不太稳当。姜折站在船头，不免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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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喊住她，“您怎么出来了！外头雨大，站不稳的，您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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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折笑着，平复后，蹙眉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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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人，很是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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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上面的琵琶声停了下来，怀抱着琵琶的少女露了一个头出来，眼里的泪水似乎还在打着转，眼角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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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长发衬出一张又瘦又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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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折将伞抬起了一些，能看到她一整张脸。檐头的雨水落着，在两人之间割出一条很宽的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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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姜折看着她，面带笑意，和善问道。她倒不是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新式的教育也使她对现在女子境遇生出同情。这份同情，恰好在此时有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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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原本想要对这个陌生人，说出不太好听的话。可下面船上女人，只撑着伞站在那里，便同其他人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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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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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头疼，一下子想不明白。只觉得姜折这一生新式的女装特别好看，特别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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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折见她不说话，只任由泪珠子一行一行的落，看得久了，她也觉心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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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和我说话吗？若是不愿意，我就离开，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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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也说道：“姜小姐啊，还是赶紧回船里去吧。这看着，快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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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折偏头，对船夫温和道：“不急，再等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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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两双眼睛相对着瞧，相宜总算愿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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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抱着琵琶，一手覆着琴弦，小心翼翼，“我......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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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折又问：“你可知道，你所在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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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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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姜折轻声说了一句。那便是迫于生计才会进了馆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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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世道，这样的事不少。她从小生活在这里，家底子好，也知道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够想象到的。但阁楼上的这个女孩儿，年纪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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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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