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岐露出一点笑意:“多谢姜太祝掌灯相待。”
少微到底不是很习惯做家主招待人,她转头望向堂中,但见墨狸与家奴旁若无人、又吃又喝,语气便不比方才那样坦然了:“随我……进去坐吧。”
刘岐却看向她身后:“春夜和畅,院中也可安坐。”
少微回头,只见午后铺来晒太阳看书的席子和小几仍在。
二人便在庭院中席地对坐,月色与灯火相融,仅有些微吹面不寒的细风,确是个惬意的春夜。
“你的伤,养得如何了?”
刘岐问话间看着少微,此刻虽已全不见那夜的满身血迹,但那一场磨难受伤又坚持完成大祭,显然使她元气大伤,虽养了十余日,面颊仍不见圆润,只好在精神气色尚可。
“算是养好一半了,你让人送来的药材补品我都吃了。”少微答罢便也问他:“你呢?”
刘岐答:“也已养好一半了,你让人送来的鱼汤鸡子我也都吃了。”
说罢这学人的话,又道:“但我伤得轻,不比你险些丧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我体魄强健,恢复得也比常人要快,这一点,你自也不必与我作比。”少微每当占据上风时,总是尤其慷慨:“况且你本就有腿疾在身,慢慢养着就是了。”
刘岐却听阿娅解释过她异于常人的体魄也伴随着某种经过调理的顽疾,并非生来就具有的优势。
而她此刻的视线随之落在了他盘坐着的双腿处,忽然问:“我听说你的腿疾……是当年鲁侯所伤?”
刘岐点头:“是。”
少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我还听说,你因此记恨与他,这也是真的吗?”
有此一问,是因此事归根结底是她带来的变数,她也要借此理一理局面的变化。
“当年我年幼,待赶回京中时,在宫门外目睹舅父与兄长的尸身被祝执等人折辱残坏。”刘岐垂下眼,道:“一时冲动,便要拔剑上前。”
他的语气已称得上平静,再抬眼时,完全恢复如常:“出箭伤我,是鲁侯情急之下的阻拦相救之举,我若因此记恨,当夜那一箭只该贯穿我的喉颈才对。”
少微抬眉:“那你就是在做戏了?”
刘岐似笑非笑:“彼时若冷静得太快,太过明晓敌我是非,于己于彼都很危险。”
少微听懂了,仍看向他的腿:“当真再治不好了?”
这“当真”二字让刘岐敛下了眼睫,他无意识地握起右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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