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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的酒一轮一轮,陆迢没能躲开。回到芷园,天色已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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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刚沐浴完,坐在书案边,一面绞头发,一面去翻铺子里近半年的账册。陆迢换完衣裳,在她身侧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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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心二用?” 他捞起秦霁半湿未干的长发,顺手接过了她手上的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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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没看完。”秦霁声音有些犯困,又问,“你喝的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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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起来有种花香,又有醇厚的酒味,她还没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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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白。”陆迢低笑,俊朗面容被光影削添出柔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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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三十的人了,和四年前却看不出任何区别。宽肩窄腰,身姿颀长,胸腹还更硬实了些,不见年长的痕迹。和书案前杏眸粉腮的美人坐在一处,显得很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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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在她耳背亲了亲,“明日我带一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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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点点头,指尖捻起账册翻了一页。她身后乌黑湿润的发梢垂落到腰际,被他用蜕巾裹起,仔细揉搓。将一绺搓成散出来的一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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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合上账本已是深夜,陆迢不知何时阖上了眼,下颌轻抵在她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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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秦霁侧过身,被圈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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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陆迢问,声音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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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霁想,他好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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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陆迢微红的耳尖,她更加确认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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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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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双手托起他的脸,“陆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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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静静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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