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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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赵望茅塞顿开，暗骂自己蠢，还被大爷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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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陆迢因着要赴任，先众人一步启程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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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是水路，赶着汴河初春化冰的汛期，十五日内可抵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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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乘的是名工匠建造的大型官船，可载八百斛，船身由楠木制成，朱漆画刻，进入河道时船帆宽阔鼓起，发出哗哗的破风之声，颇有“身疑龙背生，帆与浪花平”1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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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夫的扁舟在旁边犹如山石比之高山，极易被撞翻，小些的船只都远远地避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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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陆迢乘的这艘官船在河道上并不算堵，不过五日，就抵达了东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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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雨越下越大，见不到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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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问过陆迢后停靠在附近的浅水湾，今夜暂且歇在此处。这湾口还停着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客船，同是为了避雨停靠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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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砸在涂了沥青干料的楠木船舱上，发出杂杂切切的崩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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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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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至半夜才停，是时所有人都已歇下，四周彻彻底底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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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独自起身，走到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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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经水洗过，呈现出剔透的墨蓝色，一弯新白的下弦月在其中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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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盛着月光，粼粼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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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很快就注意到对面的船只上也有个人没睡，他初时还带了疑心，但见此人扶着船舷干呕了两回后，陆迢蹙眉，去了另外一边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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