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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已经在婴儿床里睡熟，小小的一团，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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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遇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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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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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我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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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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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摇头：“我觉得……她比我们都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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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生的，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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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你一点狡猾，有我一点蠢。”裴宁说，“但她有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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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池遇笑，“也终于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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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看着她，忽然轻声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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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遇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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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替我顶罪，我一直没说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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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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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总好过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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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过去，亲了池遇一下，声音低低的：“谢谢你，把我从那个牢笼里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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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遇轻笑，捏了捏她的手指：“那你得一辈子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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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还在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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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暗夜中相拥，窗外月光照进来，小姑娘在梦里咕哝一声，翻了个身，小手伸出被子，抓住了床边的玩偶，嘴里含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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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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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眸光柔和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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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自由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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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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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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