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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前，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勾起了裴安心底的某些恐惧，不住后退，一下子被卫生间的门框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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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忙去扶起她，花洒的水淋在她的衬衣上，透出一整片紧实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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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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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不住摇头，眼尾带着强忍的一抹红，她伸手推开江缱，想要退得更远，却脚步虚浮，靠在门框上，死死捏着手边的毛巾，指尖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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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江缱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试图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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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下，眼中渐渐失去了焦距。那不是眼前的花洒，也不是江缱，而是某种深埋记忆中的黑暗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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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黏腻的水流，一次又一次覆盖着她的口鼻。起初是冰凉的触感，再后来，每次水灌入喉咙，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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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间狭窄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灯光，只有滴水声缓慢敲击着地面。水盆被填满，又泼空，刺骨的水在空中砸下，混合着她撕裂的咳嗽声和濒死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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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总是有模糊不清的冷笑声，有人粗暴地按着她的后脑，将她再一次推进那冰冷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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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她试图抬头吸气，便会感受到一只无情的手再度将她压下去，窒息的感觉如同深海的重量压住胸口，肺部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停止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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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招了就能结束。”那声音淡漠得像是在谈天气，可每一次她选择沉默，迎来的便是更漫长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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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不清那是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唯一的记忆，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窒息感，以及最后被松开的瞬间，她像被丢弃的破布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涌入肺部的空气像刀刃一样割着她的喉咙。有人冷笑着踢了她一脚，讽刺地说：“还挺硬气，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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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花洒的水声似乎成了这一切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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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别碰我。”裴安摇着头，像是在竭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恐惧。她的眼尾渐渐泛红，眼眶湿润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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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迟疑了一下，终于停在她一步之外，像是怕过多的靠近会让裴安崩溃。花洒的水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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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江缱喊她的声音轻极了，但这一声像是被隔在玻璃后，根本传不进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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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愣了一瞬，看着她的肩膀剧烈起伏，终于明白了什么。她缓缓把花洒移到一旁，关上水，整个卫生间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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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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