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可有良策?” 司徒王衍摸着山羊胡沉吟:“陛下,不如效仿元帝徙民江东……”“不可!” 司马炽突然提高声音,“江汉平原乃膏腴之地,若弃给胡虏,百姓何辜?” 他转头对中书令缪播说:“速发荆州仓粮,每户先赈三斗米,不足部分朕愿减膳补之。”
退朝后,司马炽在东堂召见新晋的豫州刺史祖逖。烛光下,祖逖铠甲上的血锈清晰可见,他突然想起《史记?管晏列传》中的话:“仓廪实而知礼节。”“祖爱卿,豫州残破,朕给不了你兵马,只给你一样东西。” 他捧出一方刻着 “豫州刺史印” 的铜印,“当年李广难封,靠的是三尺剑;今日爱卿赴任,靠的便是这方印。若缺粮,朕命洛阳百姓捐粮;若缺兵,朕许你招募义兵。” 祖逖接过印时,发现皇帝掌心竟有墨迹 —— 原来他昨夜亲自抄写了《屯田令》。
然而,理想的光芒很快被现实浇灭。东海王司马越的亲信在朝堂上公然顶撞:“陛下,调往长安的粮草,丞相已改道送往许昌。” 司马炽捏紧御案边缘,指甲几乎掐进木缝 —— 他知道,司马越在许昌私设行台,早已将尚书台的政令视若无物。更让他心寒的是,当他想启用南阳王司马模镇守关中,司马越却送来密信:“模乃惠帝子,若掌兵权,恐有二心。”
永嘉二年(308 年)秋,洛阳步广里地陷,两只怪鹅破土而出。苍鹅振翅冲天,白鹅却坠地而死。太史令跪在殿下,声音发抖:“苍,胡色也;白,晋色也。此乃胡骑灭晋之兆。” 司马炽盯着鹅的尸体,突然想起去年在华林园,自己问随从:“为何百姓总说‘胡马度阴山’?” 随从答:“因胡人骑兵快如闪电。” 此刻他突然冷笑:“与其信天命,不如修人事。” 他提笔写下诏书,命各州郡打造 “偏厢车”—— 那是他从《孙膑兵法》中读到的防御利器。
永嘉四年(310 年)冬,长安宣平门。司马炽站在城头,看着刘曜的匈奴大军像黑云般压来,城下列阵的晋军只有三千老弱,铠甲上的 “晋” 字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 那是怀帝被俘前派人送来的,上面刻着 “家国” 二字,此刻硌得他肋骨生疼。
“陛下,凉州张轨的援军到了!” 校尉的呼喊让他精神一振,却见远处烟尘中只有五百骑兵,为首的将领捧着张轨的信:“凉州兵少,先遣精锐来援,主力随后即到。” 司马炽苦笑 —— 他知道,张轨的 “随后”,怕是永远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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