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论功,孙权送来的百镒黄金在帐中堆成小山。潘濬却命人将金饼熔铸成甲胄,在每副甲胄内侧刻上士卒姓名:"此甲随尔等出生入死,胜却万两黄金。" 五溪的老巫师在祭典上望着他的背影,对族人称:"汉人将军的甲胄会说话,比我们的铜鼓还响。"
赤乌元年(238 年)冬,建业宫的铜漏滴着冰水,潘濬盯着吕壹呈给孙权的弹劾奏章,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 顾雍的名字赫然在列,罪名是 "私通蜀汉"。他突然想起三年前朱据被诬时,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只有朱据在狱中咬断舌头以示清白。
腊月廿三,潘濬在府邸遍撒请帖,声称庆贺五溪捷报。正午时分,公卿们刚入席,他已按剑立于堂前:"今日不为庆功,为除国贼!" 袖中匕首寒光一闪,却见家仆匆匆来报:"吕中书称病不至。" 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悲凉:"竖子敢躲?" 转身对众人一揖,"诸君且散,濬自去请。"
太极殿上,孙权正在与吕壹商议校事府扩建。潘濬闯入时,冠带已乱,眼中布满血丝:"陛下可知,吕壹已将校事府爪牙遍插州郡?" 吕壹刚要呵斥,却见他突然伏地痛哭:"朱据死时,血溅校事府门槛;顾雍入狱,三朝老臣免冠徒跣......" 话未说完,已以头撞柱,鲜血顺着蟠龙柱流淌,在汉白玉地面蜿蜒成河。
孙权惊起扶住他,见他额头伤口翻卷,却仍强睁双眼:"陛下难道要学汉桓帝,让十常侍乱政重演?" 吕壹的冷汗浸透重纱,终于在孙权冰冷的目光中瘫倒在地。三日后,校事府被查抄,吕壹伏诛,潘濬额上的疤痕却再未褪去,成为朝堂上最醒目的忠勇印记。
黄武五年(226 年)春,永兴县的油菜花染黄了田野,陆凯蹲在田埂上,听着老农用木棍在泥土上划界:"这亩田原是我家祖上三辈的......" 他突然抬头,望见远处有豪仆驱赶百姓,车辙碾过刚播种的秧苗,腰间的佩玉随步伐晃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县衙后堂,被押来的豪族子弟还在叫嚣:"我父乃吴郡都尉!" 陆凯展开地契,借着火光仔细辨认,突然冷笑:"咸康三年的地契,却用建兴元年的官印,当我不识新莽时期的蝌蚪文?" 他掷出地契,对衙役说:"按律,伪造官契者,断指充军。" 堂下哗然,唯有那老农用袖口擦拭浑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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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暨大旱那年,陆凯的布鞋磨穿三双。他沿着枯涸的溪流走了三天,终于在源头发现被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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