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城西校场射伤了李将军家的公子——
不过赔了副玉扳指罢了!底下茶客哄笑,侯府的金子,够填了临安河!
我正咬着酥饼,忽见楼下人影晃动,昨日那抹月白身影正倚在栏边,指尖夹着片杏花,倒比说书人口中的纨绔多了分清贵。
小姐,那萧公子在看你。采蘅戳了戳我。
我慌忙低头,却见他已带着小厮上楼,腰间玉坠在阳光里泛着温润光泽——
竟是块罕见的羊脂玉,倒衬得主人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姑娘今日可还带了鞭子?他大大咧咧坐在对面,茶盏磕在漆盘上叮当响,昨日忘了问,姑娘芳名?
民女琉璃。我垂眸搅着茶汤,指尖划过杯沿,萧公子总这般唐突?
他倒笑出声,露出整齐的贝齿:唐突?我萧承煜若想唐突,早该在杏花巷便问你家住何处了。
话虽轻狂,眼神却清明,倒不似传闻中那般混沌。
茶楼下忽然传来喧哗,原是卖字画的老汉被恶奴踢翻了摊子。
我刚要起身,便见萧承煜已甩袖下楼,靴底碾过碎瓷片时脆响:哪个不长眼的?
恶奴见是侯府公子,忙不迭赔罪。萧承煜却蹲下身捡起半幅残画,画中是半枝水墨杏花,枝桠间题着“东风未解相思意”。
赔十两银子。他抛了锭银子过去,转身将画塞给我:姑娘昨日替人出头,今日我替你收幅画,算两不相欠。
指尖触到画纸时微颤,那笔锋竟与皇兄书房里的春山图有几分相似。
我望着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忽然觉得这纨绔皮囊下,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棱角。
是夜,我在烛下展开那幅杏花图,发现右下角极小处刻着片龙鳞纹——与萧承煜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
窗外忽然飘起细雨,打在湘妃竹帘上沙沙响,恍惚间又想起苏阮阮腰间的青玉佩,和她望向萧承煜时,眼底那抹近乎执念的光。
三月初三,临安城外的绿杨校场铺满新草。我穿着月白骑装,腰间松松系着青玉绦带,鬓边只别了支木樨簪。
采蘅说这样扮相既不惹眼,又合了“春日踏青”的由头。实则我惦记着前日在书肆听来的“马球经”,早想寻机会试试身手。
校场东角围了圈朱漆屏风,京中贵胄的马车停得整整齐齐。我刚牵着玉骢马走近,便听见三通锣鼓响,金吾卫举着彩旗分列两旁。
正中央的白玉雕栏下,萧承煜斜倚在胡床上,手里转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