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下坠终于停止。我松开鞭子时,赵毅已昏厥过去。谷底积雪盈尺,寒风如刀。
我摸索着找到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心猛地沉入谷底——他高热不退,伤口泛着青紫色。
赵毅,你醒醒!我撕开他衣襟查看伤口,腐肉混着血水。医官说过冬日伤口虽不易化脓,但若体内毒火攻心...
想起医书记载…以寒驱热,我咬牙脱下外袍,赤着上身躺在雪地里。
雪落在我发间,冷得人浑身打颤。待体温降至冰点,我颤抖着抱起赵毅,将他滚烫的躯体贴在自己身上。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娘娘",双手却死死扣住我的腰,头埋在我颈窝处汲取温暖。
如此反复数次,他高热终于渐退。我累极昏睡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赵毅怀中,他正用冻得发紫的手指,轻轻拂去我发间的雪沫。
你...我欲起身,却被他按住肩头:你的伤..."他声音沙哑如破锣,却透着掩不住的温柔。
我低头时,才发现小腿伤口不知何时被他包扎妥当,纱布上还沾着药粉。
你哪来的药?我蹙眉问道。他却突然伸手,将我耳畔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似拂柳絮:暗卫总有些保命的手段...臣……都看见了。
我羞愤欲绝,却见他浑身伤痕,终是半分气也生不出。
忽忆北伐鞑靼时与他并肩作战,箭雨纷飞中他替我挡箭,那时只道是袍泽之义,如今方知原是情深已久。
你从何时对我心生欢喜?我终是问出口。
他垂眸抿唇,声音沙哑如破锣:娘娘第一次查漕粮时,虽为汉王用些手段,却也是那些蛀虫贪腐在先。
赵王刀架你颈间,你临危不乱,臣便知你非寻常闺阁女子。
我嗤笑一声:荣国府小姐不过虚名,我原是秦淮贱籍,步步血泪爬出淤泥,若心不狠,早成枯骨。
他忽俯身靠近,呼吸拂在我耳畔:臣还知张軏曾求娶于你,张辅拆散良缘。张軏随军出征后,你借纪纲之力结视汉王,又设计除他。
然纪纲未死,如今在北镇抚司昭狱当典狱司……你虽手段凌厉,却留他性命,是因他救你于水火?
我惊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岩壁:你竟皆知!
他温婉一笑,眸中星火灼灼:莲儿放心,陛下不知,臣亦不会言。臣是娘娘的人,张軏可为娘娘成北镇抚司利刀,臣亦可。
崖底寒雪中,赵毅指尖抚过我耳畔:娘娘可知,臣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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