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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忽然不知道怎么拒绝，那双眼、那张脸，皮肉底下心脏的跳动和筋骨里血液的翻涌，都预示着无法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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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了那人的不忍心，说看脸看眼睛、听她叫她的名字都会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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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僵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才一点清醒的小阁主脑袋一磕，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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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想，算了，随她睡吧。往后的日子不知道要怎么动荡，如今睡得安稳，期望她今后也能如现在一样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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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对人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不过小阁主本身有修为在身，又十分年轻，虞洲守了她没一注香的时辰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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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翻着抬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坐在她身边，没什么表情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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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的小师妹是爱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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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想，这怎么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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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察觉到戚棠醒了，偏头看她时，第一眼是小阁主眼底几乎要流淌出来的柔软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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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纵、蛮横、欺负威胁别人的时候总喜欢拎着鞭子，虞洲听那人说过，说戚棠是个坏脾气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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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才苏醒，还迷糊着，眼神和语气都是让人悸动的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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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虞洲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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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在漤外，见惯的是红的眼、藏嗜血的味道和杀人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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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支撑起身，拢了拢歪到一边去的披风，冲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虞洲笑了笑，露出一颗有些尖尖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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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垂着眼眸，密密的眼睫盖下心事，看了一眼就挪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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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说：“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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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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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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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拍拍裙摆起身，她身上还是那件袖摆上有泥土手印的花里胡哨的衣裳，“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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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看看天色，心知不早了，捏了只小鹤给师兄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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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从悔过涯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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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急忙忙起身，把披风塞回乾坤袋里，从石床上蹦跶着跳下来，欢喜绕在虞洲身边，“你找到我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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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找到我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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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纯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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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就随口编了个理由，不出意外的，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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