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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整晚没睡，又是一路颠簸，走得腿疼腰疼摔得屁股疼的小阁主埋在灰蓝的披风里，毛领子挡住半张洁白无瑕的脸，只能看到眼睫在颤，侧卧蜷缩在石床上，睡得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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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一路风尘仆仆出现在戚棠面前的时候，很深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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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的床也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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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没心没肺，才能活的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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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浓雾消散，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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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看着戚棠，从最初的怀疑她装睡到后来推了她两把都没推醒，只是灰蓝披风下盖的严实的姑娘翻了个身，露出新换的绯色绣嫩桃花的衣裳，颜色并不如那身绛红衣裙鲜亮，反而像只猫柔软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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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摁着她的肩膀又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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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胡乱蹬了几脚，又伸手拽被褥，这似乎是小阁主不良睡姿的下意识举动，只是眼下哪里有被褥好让她拽，虞洲眼见她手伸出石床，眼见着自己的裙摆被蛮力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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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能看戚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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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被虞洲推醒了，迷蒙的睁眼，只睁一道眼缝，看着靠近看她虞洲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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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眸带着未醒的水光，雾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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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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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音懒懒的、尾音绵绵的。她看着虞洲那双眼睛，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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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想，这怎么有人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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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这缺心眼的二百五能说什么，只是颇为无言地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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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阁主的闷哼落空，没得到回应，她看了虞洲两眼，全然不记得今夕何夕，甚至觉得吵她睡觉的人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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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想，困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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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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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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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叫人起床确实没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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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洲不死心，戳戳戚棠：“小师姐，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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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听到“小师姐”才重新睁眼，勉强的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勉强的记起了还有个小师妹，然后又困又倦还试图谨慎的打量虞洲，觉得她挺平安的、气色也好，依然漂亮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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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跟虞洲商量：“我好困呀，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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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着调子哼哼，与平时总紧张的结巴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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